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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刘广耀
凌晨两点多，我突然醒来，因为，梦见了刚刚过世的二舅。
2017年1月12日、农历腊月十五上午，我接到表姐的电话：二舅过世了。挂掉电话，我不敢相信这个残忍的消息。
1月3日晚上，我和他还坐在一起吃饭。他虽然和前阵子相比瘦了很多，但一点儿也不像生病的样子。
守灵的夜里，我默默地坐在他的旁边，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水晶棺里的他，宁静、安详，仿佛睡着了一样。深夜的温度逐渐低了下来，十一时，我忽然感觉到有些冷，便站了起来，走到堂屋外面。外面的天空依然是一片化不开的黑色，我仰起头，看到了圆圆的月亮，又想起和二舅有关的过往。那些细枝末节的日常，都随着他的过世，成为记忆深处的碎屑，在每一个突然想起的瞬间，拧开思念的阀门。
奔丧回来的第二天，从医院输液回来的二妗子向我们诉说二舅过世时的事情。她说：“前一分钟，医生询问他身体感觉怎样时，他还说感觉正常了。医生刚出病房门，他便接连打了两个寒颤，不行了……”死亡，真的就是这样突如其来！
二舅下葬后的第二天，表弟发了一个微信朋友圈，只有短短的四个字：冷暖自知。看着这四个字，手机屏幕这边的我，瞬间让眼泪溢满了眼眶——他再也没有那个可以说话、可以孝敬的父亲了。
我想起章诒和说过的一句话，大意是：“我一直以为人生有两件东西是属于自己的，一是情感，二是健康。后来醒悟：这个世界原来是什么也抓不住的！”在这个寒冷冬天的凌晨，我品味着这句话，紧紧裹紧了被子，想抵御房间里传来的阵阵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