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双庆
养了三年的那只鹦鹉,还是死了。
当我发现它的时候,它双目紧闭,羽毛有些凌乱,整个身体缩成一团。那个盒子里连一粒小米都没有,我的心不由得一紧,这个季节里,我忽略的东西太多。
我给剩下的那只有些慌乱的鹦鹉添加了小米,它立即抢占了最有利的位置,迅速吃几口。我取出了它同伴的尸体,放在纸盒里,它扭过头,用弯钩嘴巴轻轻地啄了啄我手里的盒子,然后又去进食了。反复几次,我们都有些茫然无措。
我决定给它举行一个简单的葬礼,楼下的那个花池就是最好的地方。
那只猫,它就在我的左手边,十米开外的地方观望。我捡起一块石头,用力向它砸去,它“嗖”的一下,像一支箭,射向平房夹缝的乱石堆里,消失不见了。
我以为它不会再来。当我把坑挖好的时候,回望四周,那面墙的墙头上赫然立着一只猫。见我看它,它“喵呜”一声,发出一声嘶鸣,那声音仿佛一下子刺入我的心里,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端起纸盒,拎起铁锹,走向院门外很远的地方。
在一个墙角的避风处,长着一棵刺槐,有碗口那么粗。初冬时节,那些曾经的青翠、绿意盎然都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青黄,不时有叶子簌簌地落下来,仿佛在演泽一场生离死别。
这里虽杂乱,但也安静,我快速地挖出一个小坑,把它放进去,然后覆上一层土,使它看上去像没有被人动过一样。
枝头有落叶飘过,我看见一只麻雀,那只麻雀也看见了我。
回到家,我听到笼子里的那只鹦鹉毫无章法的叫声,笼子里太空旷了。我突然想起,春暖花开的时候,它们曾嘴对着嘴,窃窃私语,仿佛在诉说着一段我们无法读懂的情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