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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6年05月31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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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一棵麦子鞠躬(外一章)

发布时间:2016-05-31 08:24:26  

□陈宏宾

 

什么最伟大?麦子。

麦子养活了我的祖祖辈辈。今天,麦子还在养育着我的爹娘,养育着我,养育着我的孩子。

一棵微小的麦子,带着大地的问候,站立在我面前。

精神抖擞。背后有爹的辛劳,娘的耕作。呵护,只需一滴汗水;成长的过程,是两双眼睛的望穿。

向一棵麦子鞠躬。

向我的爹娘鞠躬。

向生我养我的黄土地鞠躬。

我还不够虔诚。我离家太远,远方的繁华总也不能吸引我。唯有故土,唯有麦子,时时唤醒着我的每一个细胞。

一根刺直插我的心脏,我没有感觉到疼痛,那是麦子上的一根麦芒,像娘手里的缝衣针。

不偏不正,娘最了解我。

娘才派麦子去刺激我沉睡的一个梦境。

麦子该黄了,一坡一坡的香,会让我想起童年的饥饿。童年,麦子不饱我就开始吃,只因娘的奶水已经干枯,止不住我的一声声哭啼。

娘喊来麦子,让我吃出清香。

一粒粒泛着青色的麦子,养活了我整个童年,我得感恩。

鞠一个躬太单薄,跪下来向大地磕头。麦子冲我摆摆手,咱们都是爹娘的孩子。

这一躬应该鞠给咱爹咱娘。爹娘用弯曲的脊梁背起大地,背起我,背起我的兄弟姐妹。

六月,不用娘喊,我会躺在她的怀抱里,麦子一遍一遍地给我说。

这时,娘正弯着腰在麦田里忙。我还在远方,我看不到田野里的情景,也听不见麦子对我说的话。

一阵风掀开我的被角,我打个寒战。外面还很凉,不知道娘回家没有,不知道田野里的麦子是咋想的……

六月,回去割麦,收获我的兄弟姐妹,喊上他们。一起去——

向爹娘鞠躬。

问一声,您辛苦啦!

五月,谁来喂养我的田野

喊一声五月,我喊不醒沉睡的雨。

把我的血管扎根泥土,去连接母亲的子宫。拔节的身躯隐隐作痛。

冲动的欲念一直向上奔,单薄的脊梁举起一穗一穗的麦子,等待接收。

母亲流淌的汗水、大地多情的拥抱、阳光无私的恩赐。感恩,始于太阳的一个笑脸,让我温暖,不再惧怕站立的漆黑。

感恩,大地宽阔的胸怀,我有了站立的舞台,辽阔,坚实。

感恩,母亲一滴乳汁,我有了奔跑的力量。五月的风带着母亲的体温。

一地清香,一地殷实。

飘飞的杨絮肆无忌惮地敲打着我的乳房,疑是一片片雪,虚伪了季节。

白白的纱阻挡不了我呼喊的一个词语。

“娘!”我是你种下的一粒种子,你把我种在村后的大坡里,你把我交给了大地和阳光,你独自留守在老屋。

再想扑进你的怀里撒一次娇,再想吮吸一口你甘甜的奶水。再想看一眼你慈祥的笑容,我已经扎根泥土,把你的梦想长成一坡一坡的绿,而后是一坡一坡的黄,一坡一坡的饱满。

在我的字典里,只有三个词:母亲、大地、阳光。

不知道怎么去感恩母亲。

可我离不开脚下的泥土,那是母亲给我的根。

紧紧攥着每一束阳光,有了温暖我的心才会火热,我的任何想法才会让母亲绽开笑脸。

五月,母亲用汗水喂养我。

五月,大地用宽广敞开我的胸怀。

五月,阳光使劲给我灌输词语,接收最多的还是——

感恩。无法用语言表达的感恩。都说金钱是万能的,可以买到一切。

在我的眼里,金钱买不到娘,金钱买不到宽广的胸怀,金钱更买不到一束阳光……

我的一生,不需要金钱。

我的一生,只需要娘,大地和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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