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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0月14星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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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刘康健先生在女人街

发布时间:2014-10-14 10:29:21  

□王崇亚(西平县)

站在老市委大院里踌躇了一会儿,我拨通了市作协主席刘康健的电话。他说他正在澡堂洗澡,马上就好,问我在哪儿。我朝四周看了看,对这里不熟悉,说不出准确的位置。这时,我看到路口有一个高大的招牌,上面写着“女人街”,便告诉了他。他说,你就在那个牌子下等我。

大约10分钟后,他过来了,手里提个放洗浴用品的篮子。

他顺手朝挂着“女人街”牌子的西面指了指,意思是到里面去。我这才注意到,这是一条东西小街,街道很窄。小街中央,还有通往二楼天桥的楼梯,使小街更显逼仄。一条街卖的都是女人用品,所以叫女人街。这里格外冷清,没见到一个女人。

我跟在他后面,不知道他会领我去哪里。

小街很短,不超过100米,中段有一个大正方体黑黑的东西,几乎占了小街宽度的三分之一。看见康健先生用手指了指那个神秘的黑东西,我猜那一定是个魔术箱子,电视里经常看到。莫不成康健先生要从里面变出个美女来?或者,变出一桌丰盛的午餐也不错呀!

先生走过去,从箱子里面拉出两个东西,说,坐吧,我们在这里坐会儿。

我一愣,笑了。这个黑黑的东西哪是什么魔术箱啊,是张桌子。四个凳子恰到好处地嵌在桌子腿里面,组成一个大正方体。那四个凳子是四个小正方体,只是这些小正方体上面缺了角,人就坐在那个缺了角的地方。从外观上看,根本不知道这是桌椅,是供人歇息的。

我知道了胡思乱想是多么愚蠢可笑。那个黑色的庞然大物,别说变女人、午餐,就连两瓶矿泉水都是先生掏钱买的。

我是给康健先生送自己的散文集的。说我们是至交,那就太抬举自己了,我其实是他的粉丝。他是一位才华横溢的作家,曾经是首届“河南杜甫文学奖”的获得者。中国文人所有的特点,比如豪放、率性、不拘一格在他身上都有体现。和以往不同的是,他居然打破剃光头的惯例,蓄起了长发,但长发稀疏,如旱地里的红薯秧子。我觉得他的头不再只是感性十足,看起来更加理性。

在我的印象中,康健先生是放荡不羁的,公众场合多插科打诨,从来不正儿八经谈文学,语言幽默诙谐,常常引得周围人开怀大笑。

我们在一起不由自主谈起了文学。说实话,谈文学要比谈女人、午餐有趣儿、有味儿得多。

我们谈余秋雨、格致,谈王剑冰、刘亮程,谈鲍尔吉·原野、张晓风,也谈本市的许多文学创作者。他最喜欢李汉荣和丰子恺的散文,我也有同感。

当然最主要的是听康健主席谈当下文学的走向,谈文学的功能,谈好作品所需要的条件。

他问我读过董桥的作品没有,我红着脸摇摇头。我的阅读面其实很窄。他说,你一定要读董桥。回来后,我在网上搜索有关董桥的信息,差点儿笑出声。你知道为什么吗?上世纪80年代,有人说,你一定要读董桥;90年代,有人说,你一定不要读董桥;到了21世纪,又有人站出来说,你不一定要读董桥。一个作家被贴上这么多分裂的标签,是很有趣的现象。

 他说乡土散文作者,尤其要研究沈从文、汪曾祺,研究日本的德富芦花。有些人的作品真的是上乘,但是你撵不上。要靠近和自己风格相近的作家,看看自己和人家的差距,撵!

我的心里豁然开朗。

我知道没有什么魔术箱,变不出午餐了,就提议中午在一起吃饭。他说:俗。天天被人请来请去的,没有一点儿口味不说,还会吃出毛病。请客吃饭谁不会啊,谈文学,那可不是人人都可以的。

起身告辞的时候,我突然想,康健先生其实就是一个魔术师。你看,我刚来的时候,脑子里乱糟糟的,迷茫而无所适从。我喜欢读文学作品,喜欢写散文,但感到力不从心,不知道出路在哪里。从女人街出来,我舒心而惬意,刘主席用他特有的道具,把我变成一个新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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