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情

□驿城区 殷天堂

赵阳从审批科长的位置下来了，改任主任科员。赵阳不当审批科长后，电话少了，与他打招呼的人也少了。他本人也变了，整天不想进办公室，躲在家里闷闷不乐。他的妻子说：“不当这个科长也好，免得找不完的麻烦事！”“自从你当上这个审批科长，就没睡过一天囫囵觉，整天忙呀、应酬啊，也没见你都忙些啥！”赵阳倒不这样认为，忙，那是有原因的，就拿逢年过节来说，是少不了那个的，地球人都知道。赵阳说：“当不当科长绝对不一样！”科长指的地球人都知道，是说逢年过节收点小礼，这当然不是行贿，行贿是以某种损害国家利益为前提的行为，这只不过象征是一种近乎礼尚往来的惯例，说到底算是一种传统。中国人爱面子，这是比天还要大的人情。

中秋节快到了。赵阳的门前过去热热闹闹，如今冷冷清清。

临近中秋节了，赵阳突然发现自己的抽兜里笔记本中还夹着100元的加班补贴。他想，别人都忙着买东西过节，我也趁下班时间到菜市场买两只鸡。这样想着，赵阳就去了菜市场。也许是赵阳为了充脸面，他把两只鸡故意放在门卫室，回家对妻子说：“别人送了两只鸡，放在门卫室，你去把它掂回来吧！”赵阳的妻子信以为真，就高兴地把两只鸡拿回了家。赵阳的儿子找来个破旧纸箱子，把两只鸡放了进去。

第二天，赵阳掂着菜刀准备宰鸡时发现少了一只。那少了的一只鸡正好跑到新科长家门前的雨搭棚上，它正伸长脖子在打鸣呢。赵阳就拿个竹竿欲逮住那只逃跑的鸡。谁知新科长家的鸡圈就在阳台上，也有不少鸡叫了起来。新科长的家属正站在阳台上梳头，看到后说道：“那是俺家的鸡。”赵阳说:“是我家刚跑出来的鸡。”新科长家属说：“不对吧？明明是俺家的鸡，怎么说是你家的？”赵阳说：“是，是我家刚跑出来的鸡！”新科长家属很不高兴地回屋了。

赵阳把鸡抓回家后，他在屋里愣了一下，觉得不对劲，既然新科长家属说是她家的鸡，那就干脆给科长家送去算了。于是，赵阳把那两只鸡掂到了新科长家。进了新科长家的门，赵阳热情地对新科长家属说：“弟妹啊，你别生气，是这样的，要过节了吗？这两只鸡是专门给你家买的，还没顾得上送来，鸡子就跑了一只！别见怪，别见怪啊！”

新科长家属站在屋里没吭声，赵阳尴尬地搓着手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