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安生
一天,我走进上蔡县城一家浴池洗澡。浴池里墙壁雪白,水雾蒙蒙、暖意融融,泡澡的、淋浴的、搓背的,各自享受着寒冷的冬天浴池带来的温馨和惬意。
我先是在热水池里泡洗。半个小时过后,一个留着短发、眉清目秀的中年人对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说:“老人家,泡洗的时间不宜过长,以免晕倒。”老人微笑着点点头,马上颤巍巍地走出水池去淋浴了。
我问中年人:“他是你的什么人?”
“不认识。”中年人摇摇头目视着白发老人说,“他年纪大了,体质不比我们,我看他脸色发红,身边又没人陪,万一晕倒就麻烦了。”接着他讲述了自己一次洗澡因时间过长而晕倒在浴池里的事。
此时,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人,站在光滑的大理石水池边正给一个老者搓背。年轻人神情专注,左手托起老人的胳膊,右手拿着毛巾一下一下地搓着。两只胳膊搓完又移向后背,边搓边用手撩起与池沿齐平的热水,看上去一点也不比旁边的搓背师傅差。池边上的老者时而坐着,时而躺下,身体一会儿朝向这边,一会儿又转向那边,慈祥的面容洋溢着甜蜜和喜悦。
我问老者:“他是您……”
“是我儿子。”
“您今年多大年纪了?”
“再过几天就是我七十五岁的生日了。”老人说,“我来洗澡,他非要陪我不可。我说自己还不算老,腿脚好好的用不着陪。”
儿子接上话茬亲切地说:“爸,您患有高血压病,心脏也不好,我来一是照看您,二来也洗洗澡,不是两全其美吗?”
我称赞说:“有这样孝顺的儿子,比您拥有金钱还开心吧?”
老人欣慰地抿嘴一笑:“是啊,有钱可以让人搓背,但感受不到亲情带来的幸福和快乐。”
当我问及教育儿女的话题时,老人说:“其实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方法,也许是身教重于言教吧,他们看我对他的爷爷、奶奶好,也就对我好。平时,女儿经常来看我,儿媳给我们老两口端饭、洗衣、铺床叠被,体贴入微。前些时候,儿子和女儿还带着我和老伴去海南旅游,感受坐飞机的快乐呢!”
说话间,儿子的两手已搓至老人的腿脚了。看着人间最美的风景,听着老人舒心朴实的话语,我补上一句:“他们对您好,将来他们的儿女也一定对他们好,这就是我们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啊!”
儿子给父亲搓完背,又扶着老人来到淋浴管下,用干净的水给老人洗头。淋浴完毕,父子俩才乐呵呵地离开浴池。
见贤思齐。我称赞那个中年人关爱他人的金玉良言,赞美这对父子一家和美的生活,更对这个做儿子的年轻人肃然起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