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双庆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国庆节来临,每到这个时候,我总会想起大哥。
大哥叫国庆,上世纪70年代生人,也许这是那个时代赋予大哥的最美的名字。
那时候,大哥是我们眼里的孩子头,我们就是大哥的跟屁虫。我们一起把自行车钢条磨尖,捏成弯钩,穿上蚯蚓,用它来钓黄鳝。池塘、稻田、小河、水沟,到处都有我们的身影,我们总会收获很多。在那缺衣少食的岁月,大哥从未想过把钓来的鳝鱼卖掉。每次回来,他都会让我妈把它们做成美味。想来,那真是一段令人难忘的快乐时光。
后来,大哥去北京当兵,那年,他才17岁,村里人都羡慕大哥,说大哥吃上了“皇粮”。然而,从此我便与大哥隔着几百公里,难得一见。
那一天,大哥来信了,寄到我们学校。放学后,我快速地拉起书包,一溜烟冲出教室,狂奔回家。我扬着手中的信,大叫着:“三伯,三伯,大哥来信了!”三伯认字不多,便让我念信。我念完信时,再看看三伯,他早已哭得像个泪人。
后来,听说大哥复员后没有回老家,留在了重庆,我与大哥见面的机会更少了。大哥远在他乡,有时也会来信,但更多的是寄给三伯的汇款单。
前年,大哥回来了,事隔那么多年,我又一次见到了大哥。大哥还是那副笑嘻嘻的面容,只是额头上平添了皱纹。看到家乡的美景,喝杯家乡的罐酒,大哥就醉得不醒。我在大哥的泪光里读懂了一个词——思念。
原来,所谓的亲情,就珍藏在那份小小的念想里,它飘啊飘,牵扯着遥远的思念和艰苦岁月里那段独有的乡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