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时的酱香

□左蕊

现在我们吃的各种酱料都是从市场或是超市里买来的。9月5日，笔者采访了市民郭先生，他讲述了他儿时家里酿酱的故事。

“在我的老家，三伏天太阳正毒，正是晒酱的好时候。记得小时候，大家住在平房里，房前屋后有大片的空地，用翠绿竹子和粉色木槿花围成的菜园就成了独特的风景。菜园里种着各色蔬菜，吃不完新鲜的就想着做成腌菜、酸菜、干菜，豆类食品就用来‘点酱’。”郭先生回忆，那时候，大部分人家的门口都有一个大酱缸，专门用来晒酱。阳光最强烈的时候，门口一排排酱缸整齐地排列，浓郁的酱香阵阵飘来，围绕在身边。做菜的时候放上一点儿，菜香醇厚，口舌生津。

郭先生表示，如今大家都搬进了城里，住进了楼房，以前的大酱缸留在了老家，许久不用了。做菜改用酱油了，总感觉寡淡不少，缺少了一些熟悉的香醇气息。“去年，我无意中向母亲说以前用自家酿的酱做的菜香，没想到母亲放在了心上，一回家就采购了上好的蚕豆准备做酱。”郭先生说。

“我母亲先将蚕豆剥皮，煮熟，晾晒在铺好一层稻草的簸箕里，放在潮湿阴凉的地方。几天后蚕豆便长出了一层细细的绒毛。再撒上一层小麦粉，拌匀翻身后，继续晾晒，晒透后加盐和冷开水拌匀，再放在太阳底下晾晒。”郭先生告诉笔者，太阳光照在酱料里，稀淡的酱液一点点蒸发，酱料渐渐膨胀，鼓起一个个小酱泡，“噗噗”地在阳光下调皮地炸开。慢慢地，酱料浓稠起来，香味更加浓厚了。

郭先生说，晒酱最重要的一个步骤是翻。用长竹筷子插入酱缸里，不断搅拌，将下面的酱翻到上面接受阳光的滋养。“翻酱的时候，香味能飘很远。”郭先生说。

“酱料做好后，用来烧鱼，烧猪肉。舀出一大勺酱来，放在锅里，与鱼、猪肉一起‘咕嘟’。在白烟袅袅升起的时候，香味慢慢溢出，充满整个厨房，一种家的味道弥漫在心间。”郭先生说，冬天的时候，一家人围坐在一起吃火锅，用自家做的酱料蘸各种食材，香浓鲜美醇厚，日子过得有滋有味。

听了郭先生讲的这个关于母亲酿酱的小故事，笔者认为，在那平凡琐碎的日子里，有浓郁的酱香，有母亲双手的温度，多了几分色彩，多了几分期待，总是让人心生暖意、心生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