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警察破案

□牛林（正阳县）

上个世纪70年代中期，我县一个位于三县交界处的粮站在秋季征购时发生了一起收粮款被盗的案件。

当时，被盗的5000元已算是巨款了。案情重大，县公安局立即组成一个侦破小组，并要求县粮食局工作人员协作。当时，在县粮食局办公室工作的我参与其中。

我既紧张又激动，甚至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好奇与兴奋。

案件开始调查后，凭我的想象，警察一定会大刀阔斧、雷厉风行，开大会动员，迅速把盗窃犯抓捕归案。谁知，平常看着很威严的警察除了在案件发生时的现场拍照和取足迹、指纹外，几乎把所有的时间都放在了走访上。

据粮站出纳员介绍，出事那天下午，他从十几公里外的大集镇取钱回来就把钱锁在抽屉里（那时没有保险柜），之后也来过单位的职工和卖粮群众。那天夜晚，粮站附近正在放映露天电影，他也去看了，回来后发现抽屉被撬，钱丢了。

接下来，侦破小组成员重点围绕出纳员从取钱、返回到将钱锁进抽屉过程中的知情人以及他看电影时中途是否出去过、他身边坐的都是谁、相关人员在丢钱这段时间都在哪里、还有本地有盗窃前科的人当天下午都在何处等，展开了调查。

在分别问话时，警察还给被调查人让座、倒茶。语言亲切和善，有时听起来好像在东拉西扯，那口吻简直像在与熟人聊天。

这可急坏了旁听的我。我想，这些警察咋恁黏糊呢，把那天下午到过出纳员办公室的人都严厉地审讯一遍，不就能很快找出盗窃分子了吗？老侦查员出身的县公安局姚局长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对我说：“破案不能凭感觉、凭印象，一定要靠证据说话，不能随意抓人……”

虽然我表面上点头，但心里还是觉得这些警察太婆婆妈妈，让人感到乏味。就这样，十几天过去了。在案件调查期间，我看到民警们早出晚归、吃饭不守时、倒床就睡……他们实在是太累了、太困了。

在为他们的好作风、好纪律感动之余，我还心存疑问，他们这样做能抓到犯罪分子吗？

最后，他们认定出纳员监守自盗。因为，从取钱到丢失的9个多小时里，除他之外，再无人见到过他去取钱、放钱，抽屉上只有他的指纹。出纳员只好低头认罪。

这次陪警察破案，让我对人民警察“忠于法律，秉公执法”有了认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