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莲

□李凤仙（上蔡县）

“你穿的衣服真好看！”刚到母亲家门口，就听见背后有人说话，并拽了一下我的衣服。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个漂亮的女子，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穿着一身粉红色的睡衣。

我不知道她是谁家的媳妇，因为我结婚多年以来，每次回娘家，都是匆匆来匆匆走，村里很多年轻的媳妇我都不认识。看着这个俊俏的媳妇，我有点儿惊奇。

这时，母亲从家里出来了，对我说：“这是小莲，狗蛋的媳妇。”我一脸惊愕。“什么，狗蛋的媳妇？就是那个憨傻的狗蛋？他怎么娶了一个这么俊俏的媳妇？”我心里想。我仔细地打量着她，心里叹道：“真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小莲又摸着我的头发，轻声细语地说：“你的头发也好看，城里人就是洋气。”瞬间，我感觉她的言行举止有点儿怪异。母亲赶快拉着她说：“小莲，回家吧，一会儿你公公又要骂你了。”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恐惧，赶紧往家走去。

“我怎么觉得小莲说话有点儿怪？”我忍不住问母亲。“苦命人啊！她离过婚，患有精神病，不然这么俊俏的媳妇怎么会嫁给狗蛋？”母亲叹息道。听母亲讲，小莲原是邻村一个温柔、漂亮、聪明的姑娘，嫁给了镇上一个开超市的土豪，生了一对龙凤胎。可那个土豪和收银员好上了，小莲性情温和，人又老实，后来被气疯了。土豪和小莲离了婚，那个收银员鸠占鹊巢了。小莲只好回了娘家。时间久了，小莲的嫂子嫌弃她， 就把她嫁给了娶不到媳妇的狗蛋。听后，我非常同情小莲。

三个月后，我又去了母亲家，第二次见到了小莲，她的身材似乎比上次丰满一些。她一见我就热情地打招呼，走过来摸着我的丝巾说：“你的丝巾真好看啊，我戴一下行吗？”我取下来给她戴上，她显得更加俊俏。她摸着丝巾，舍不得摘下来还给我。可这丝巾是闺蜜送的，我也非常喜欢。于是，我哄她说：“小莲，下次回来我给你捎一条。”于是，小莲把丝巾还给我。我想，小莲真是个干净又爱美的女子。

半年后，我终于买到了一条和我戴的相似的丝巾，我想小莲一定会喜欢。一天，我带着那条粉蓝色的丝巾回到母亲家，想着小莲看到丝巾时的欣喜模样。然而，我没有再见到她。听说她是在生孩子时，因出血过多死了。 这个消息犹如一个晴天霹雳，我手中的丝巾一下子滑落到地上。

秋风中，我似乎看见小莲笑着向我走来，她捡起那条粉蓝色的丝巾，围在脖子上，一直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