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建华(遂平县)
秋天是个好季节,天高云淡、风清气爽;硕果累累,瓜果飘香,人人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
中秋节是一个传统的节日:葡萄架下,家人团聚,中秋赏月,月圆人更圆。
儿时的年代,虽然生活艰难,但人们对每年的中秋节非常重视。那时,我家在我们村是出了名的穷家——父亲长年患病,家里的积蓄差不多全都交给了药铺。但每到中秋节,一贯省吃俭用的母亲,总能想方设法让我们吃到喷香喷香的月饼和酥脆酥脆的焦馍,过上一个团团圆圆的中秋节。
有一年中秋节,我远在外地谋生的同母异父的哥哥准备回家过节,母亲高兴得逢人便说:“我的大儿子要回来了。”
为了能让这个中秋节过得高兴,母亲提前几天就把村里会做月饼的师傅请到家里,好烟好酒地招待,帮我家做了几块又大又圆的月饼。那月饼做得油光发亮、香气扑鼻。
中秋节那天,哥哥风尘仆仆地回到了家。一进家门,母亲就拉着黑瘦的哥哥,眼里噙满热泪,说:“孩子,妈妈对不住你呀!”。全家人也跟着抹起了眼泪。
记得那个中秋节的夜晚,月亮升得特别早、特别快,又大又圆,月宫中的嫦娥隐约可见。明亮的月光下,我们全家老小围坐在院中的石桌旁,一边喝着母亲炮制的桂花茶,一边品味着可口的月饼,谈天说地,畅所欲言。
母亲一改往日的沉默寡言,说了很多让我至今都不能忘怀的话。她说,过苦日子,咱不怕,只要一家人能平平安安、团团圆圆就是最大的福气。她还说,你们几个能成为兄妹是天大的缘分,今后无论生活在哪里,你们都不能忘记这个家,忘记兄妹的情分……听着母亲的话,感受着浓浓亲情,顿觉此时我家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家。
如今,爱我们的母亲已驾鹤西去,我们兄妹几人为了生计也天各一方、聚少离多。
每到中秋佳节,即使偶有团聚,也是风尘仆仆、来去匆匆,再也感受不到那苦日子里的浓浓亲情,再也看不到儿时中秋之夜那又大又圆的月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