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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07月18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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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东来信长篇小说连载

发布时间:2014-07-18 09:59:26  

上蔡籍知名作家张新科扛鼎之作

到底“陈家将”剁过多少人的脚,无人知晓,但上蔡大一点儿的村子,都有缺脚的人。

再用几句话说一下“陈家将”的结局。19485月的一个深夜,陈杆子带领十几名铁杆弟兄打劫一家刚结婚的大户人家时,中了共产党县大队的埋伏,十几个人刚摸进洞房,院子里就燃起了麻秆火,几十支枪把他们堵在了大院内。第二天,县大队在村边庙门前举行公判大会,庙门口摆着十几座铡刀,每座铡刀旁放着一个瓷盆,盆里盛满了清水。从四村八乡赶来的观众人山人海,站在最前面的是几十名拄拐杖的单腿男人、女人和孩子。一名姓王的队长宣读判决书只用了30秒钟:“陈家匪帮凶残至极,残害良民无数,今决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以儆效尤!对所犯罪恶不悔者,先铡后毙,对恶性知悔者,只毙不铡。”

王队长宣读完毕,上来十几个单腿男人,脱掉“陈家将”的鞋袜,把每个人的脚洗干净。之后,两名身背盒子炮的士兵把他们拖到铡刀边,手握刀把的士兵掀开了刀口,洗净的双脚被士兵压在了铡刀上。在这千钧一发的当口,那名姓王的队长来到第一座铡刀旁,手托土匪的下巴,问了一句:“悔不悔?”“共党爷,俺悔了!”土匪回答。“悔了就好,赏你一颗枪子,让你免受皮肉之苦!”5分钟后,庙后响起了一声沉闷的枪声。王队长这时走到了第二座铡刀旁,手托耷拉着脑袋土匪的下巴,问了一句:“悔不悔?”“爷,俺也悔了!”“悔了就好,也赏你一颗枪子,让你免受皮肉之苦!”第二声枪响起。

十几次响声过后,只剩下了气势汹汹的陈杆子。陈杆子的脚还没有洗,盆里的水清澈见底。这时,从庙内走出一位老太太,由另外两名妇女搀扶着来到铡刀旁,走到跪着的陈杆子面前。老太太举起手向陈杆子打去,边打嘴里边骂:“你这个畜生不是俺生的,要知道你丧尽天良,俺当初非把你溺死在尿罐子里不可!”说完这话,老太太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捣蒜似的面对众人磕起头来。

“这个鳖孙小的时候俺给他洗脚,今天,就让俺再给他洗一次脚吧!”磕完头,老太太号啕大哭起来。

令众人没有想到的是,刚才还气势汹汹的陈杆子也跟着号啕大哭起来,边哭边喊:“娘,俺悔了!”

5分钟后,庙后面又是“啪”的一声枪响……

一听“小孩大舅”4个字,潘进堂浑身像筛糠一样拌个不停,但潘进堂毕竟是见过世面之人,颤抖着身子的他赶紧回话:“小孩大舅请等等,俺正和老婆光着屁股呢,容俺穿上衣裳就去开门!”话音刚落,潘进堂一把抱起雷奥就往床下跑。他跑到墙角边,掀起破蒲席,蒲席下边是一块厚木板,喜鹊迅速掀掉木板,潘进堂抱起雷奥就把孩子扔进了新挖的洞里。他把床上雷奥的课本和作业本也都扔了进去。刚扔完,再次响起了急促的敲窗声和一名男人的呼喊声:“再不给小孩大舅开门,就对不住了!”

潘进堂点起了油灯,与此同时,喜鹊铺好了木板和蒲席,并且把尿罐子压在了蒲席上。

门开了,手拎半截铡刀的一胖一瘦两个土匪闪进了屋里。

“王八蛋,一定是在藏东西,半天都没开门!”瘦土匪说。

“俺两口子穿衣裳误了点儿时间,让小孩大舅受冻了!”潘进堂哆嗦着说。

这时,瘦土匪点燃了手中的火把,接着,两个土匪满屋子翻腾起来。借着火光,潘进堂发现,门外还站着两个人,手里的铡刀闪着冷光。

“王八蛋,红薯窖在哪儿?”翻腾一会儿之后,胖土匪把铡刀架到了潘进堂的脖子上。

红薯窖对土匪来说,是公开的秘密,瞒是瞒不住的,潘进堂无奈,只有说:“在床底下。”

瘦土匪举着火把下了红薯窖。红薯窖里的红薯和红薯干被一布袋一布袋托了上来,门外的两个土匪把东西拎了出去。

“就这些破东西?”胖土匪问。

“俺就这些口粮了!”潘进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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