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的喜悦

□张琪(上蔡县）

黄昏，秋雨，枯枝。

站在窗前，无名的怅然涌上心头。是因为绵绵的雨丝，还是瑟瑟的秋意？

从教20多年，也许早已厌烦了教案、作业、讲台的重复生活，还有那调皮捣蛋的孩子整天惹是生非。生活中总是这些婆婆妈妈的琐事。

手机悦耳的铃声拉回了我的愁绪。

“喂，老师吗？你猜我是谁？”一个男孩的声音传来。

我不由地怔了一下。

“老师，我是王凯啊！”

哦，王凯。王凯是我去年送走的毕业生。他父母早逝，爷爷奶奶管不住他，从小就不爱学习。他去年分到我们班，作为班主任，着实让我头疼万分。任课老师不停告他的状，而他呢，今天的保证明天就不算数。他和另一个同样让人头疼的学生程豪坐在最后一排，两人的课本、作业本、学习资料都“无私地奉献”给同学。下课时，两人像脱缰的野马，上课时则成了呼呼睡的大仙。毕业后，他上了一所技校。

“老师，我们在寝室里开演唱会呢！你听……”电话那头非常热闹。

“老师，你听豪豪正在‘狼嚎’呢！”

“豪豪？”

“老师，程豪和我在一块儿呢！我们一个班，一个寝室。”

电话那头传来程豪略显沙哑却也高亢的歌声。

听着他们时而高歌、时而调侃、时而打闹的声音，不知不觉我心中的阴霾散了，沉浸在他们的喧闹和快乐中。

放下手机，仍在回味这份意外的喜悦。作为老师，送走一届学生又来一届。他们在时会给你惹很多麻烦，会经常惹你生气，一日离去，偶尔来个电话，把他们的快乐与你分享，你就觉得很欣慰。

放眼窗外，细雨仍绵绵地下着，远处地里刚刚破土的麦苗氤氲在蒙蒙的雨雾中，泛着亮眼的新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