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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认花语不会等一万年
那一座山
也许绿了一万年还在
除非强震塌陷
树在鸟的翅膀下存活
花就低到尘埃
花语不会等一万年
就能挨着山巅的篝火坐下
飞机来了
人和其他动物都不会惊喜
地球沉睡的时候
动物和人
一起苟活在尘世
把人间装进酒杯里
我们生活在细节里
吃五谷杂粮长大
不能与风和雨结仇
我们崇拜父亲
学着他的样子走路说话
二十多年后也成了父亲
母亲是我们的最爱
让我们经常回味乳汁的甘甜
还有怀抱的温暖
生活的细节如丝如缕
把人间装进酒杯里发酵
我们已经把他乡当成故乡
我多么想与一朵花牵手
牵手。梦里依稀的妄想
人这一辈子
手一天24小时裸露
细菌总不厌其烦地黏在手上
我有时把细菌吃掉
有时一遍又一遍地把手洗干净
想在哪一天与一朵花牵手
梦醒来
悬在半空的手上鲜血淋漓
手如果不能与一朵花相握
应该砍掉
花朵上的刺。在一个下午挥刀
手又缩了回去
推动自己木讷的言语漫步
勇敢往前走两步
屏息静听花开的声音
手与花朵只有三厘米的距离
这时太阳从阴翳中钻出
我还在花香里沉醉
多么想与一朵花牵手
在春天
我们一起逃出
惊魂的梦境和暴风雪
太阳的芳香通透大地
万籁俱寂的清晨
太阳的芳香通透大地
此刻
我从遥远之地望见你的衣袂
像个透明的孩子
炫舞在平平仄仄的婉约词林下
五月攻陷春天的城池
手中仅剩一枚火把
这时星星眨了眨眼睛
脚印就在死亡峡谷被一掠而过
即便如此
太阳的芳香通透大地时
如果早起你一定要多披件衣裳
手 机
手机这个东西
真不是东西
它只传来你的声音
迫使我们见面少了
有些人或许并不认识
也许一辈子
只在双方的11个号码中穿梭
一下子消灭手机
是不可能的
但有了手机
一下子拉近彼此之间的距离
同样是痴人说梦
高考这天
阳光贴在三十年前的脸上。葱郁的
只是我的记忆
那一天。我没有现身一排排沙沙作响的
课桌前。和一对折断翅膀的蜻蜓
去荷叶田田的池塘旁照镜子
这一天。窗外的静刺痛我
鹁鸪的冲动在城市的肌肤上此起彼伏
三十年弹指一挥间。我庆幸
自己没有在那座独木桥上挤扁头
梦想没有长出翅膀
我还是双手合十送上祝福。这天气
只能光着膀子光着脚夹去做午饭
彷 徨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开始梳理黑白相间的发丝
是往前走还是退回去
我不知道
万家灯火中
到哪里寻找自己的影子
声音寻着脚印飞向天外
差一点没绊倒树的梦魇
机动车的轰鸣挂在耳边
不着边际的夜色就开始躁动
一脚门里一脚门外
思想的火花此时凝结
我只感觉到自己脸上滑翔的泪珠
把窗口打开
远处有生命的烛光
在北方的夜里
我像一株盘根错节的腊梅
正与时辰一起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