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原
2009年8月19日,我84岁的父亲因心肌梗死突然病故。这一天距离我儿子原定的结婚日期仅有10天的时间。因事情发生得突然又临近操办自己儿子的婚事,全家人对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都没了主张,更因为父亲突然离世悲痛万分。
父亲共有包括我在内5个子女,16个孙辈。16个孙子孙女在得知爷爷过世的消息后都痛哭流涕,各自从外地奔扑而来,匍匐到爷爷的灵前长跪不起。
8月21日是父亲下葬的日子,16个孙辈每人都为他们敬爱的爷爷准备了一个花圈。无论年长年幼一个个郑重地在挽纱上为自己的爷爷写上祝福,没有一个落下。
21日的午后,天空低垂,阴云密布,闷热的空气压抑着孝男涕女,呜咽的唢呐和着泪水护送父亲的灵柩进入墓地。
墓地周围跪满了身披重孝的晚辈,一个个目光凝重目送安放长者的灵柩徐徐下沉。
墓穴挖得很深,棺椁抵至穴底后,棺顶离地面尚有一米的高度,这时,还有一副父亲钟爱的象棋需要摆放在棺椁之上。因棺椁离地面还有距离,直接把象棋撂在棺顶上恐怕棋子散乱,大家正商量怎样把棋子与棋盘摆放整齐,说话间,我的儿子、父亲的孙子“扑通”一声跳进爷爷的墓穴——谁也没有拦住,他要亲自摆放好爷爷喜欢的车、马、炮,再跟爷爷亲近一次。
从内心来讲,我们是不忍心让一个临近婚期的年轻人为故去的老人摆放冥器的,作为孙辈能无所顾忌地跳进爷爷的墓穴,给他亲爱的爷爷最后告别,祖孙之间浓浓的亲情叫我们涕泪横流。
掩埋父亲的黄土渐渐堆起,零星的雨珠瞬间变作倾盆长挂天地,泪水和着雨水我们送走了故去的父亲,但是孙辈们对爷爷那种爱戴每每想起还泪流满面不能忘却。
十年思亲,又逢清明,再把这铭记于心的一幕记录下来遥寄给天堂的父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