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轲
在今天汝南县城东南的汝河湾,有个洼坑,当地人称之为“母猪窝”。这“母猪窝”听起来很不雅,却与800多年前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第四个儿子——能征善战的皇子完颜宗弼颇有渊源。这一切还得从金、宋两国的关系说来。
金宋关系
北宋元符三年正月十二(1100年2月23日),矢志继承父业、倾力变法的宋哲宗赵煦驾崩,虚岁二十四,真正的英年早逝。他唯一的儿子赵茂已经夭折,在向太后的坚持下,他的弟弟、花花公子赵佶继位,就是历史上有名的道君皇帝宋徽宗。道君皇帝继位这年才十八岁,对治国理政不怎么感兴趣,遂委政于蔡京、童贯、王黼等奸臣,将一个原本经父兄两代苦力经营多年的大好山河弄得政治腐败、乌烟瘴气,天下流民四起,国势急剧下滑。
偏偏在这种情况下,崛起于中国东北的女真人来找宋徽宗谈合作:联合灭辽,利益均沾——最主要的是,待辽国灭亡后,将五代石敬瑭时丢失的幽云十六州归还给宋朝。这好事砸到头上,想到自己将会成为功绩超过列祖列宗的千古一帝,他乐得喜滋滋的。
按照之前与金朝的约定,宋军四十多万(一说三十多万)浩浩荡荡北上,去收复被辽国侵占一百多年的幽州(今北京市)。可是,刚开始交战,宋军就被四万多辽军打得惨败。最后,还是在金军的策应下,宋军勉强攻进了幽州城。金军在与宋军并肩作战时,看到了宋军的腐败与不堪一击,灭掉辽国之后,就将兵锋指向了宋。
这时候,金太祖完颜阿骨打已经驾崩,他的弟弟完颜吴乞买(完颜晟)继位成了金太宗。金太宗派兵南下灭宋,其中金太祖的四皇子、女真名斡啜、又称兀术的完颜宗弼带领一支军队气势汹汹地向中原杀来。
“母猪窝”趣闻
今天的汝南县城,在宋朝时是蔡州的治所,是淮河流域的军事重镇。绍兴初年,岳飞领导的岳家军在此多次与金军交战,而金军的统帅正是四皇子金兀术。
金为了便于统治中原地区,先后扶植张邦昌、刘豫建立了两个傀儡政权。可是,这俩政权都不得人心,在中原地区处处碰壁。岳飞帐下有一员大将牛皋,曾多次与金军交战,杀敌甚力。
牛皋因为战功显赫,被南宋任命为信阳军镇抚使,主持蔡州的政治军事经济事务。而事实上,因为蔡州地处要冲,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所以在金宋两国之间多次易手。
为了收复蔡州,牛皋下了一番大功夫。据说,他先是借走了岳飞帐下的王贵、董先等大将,又联合豫南山区的抗金义军,经过充分的准备,于五个月后,兵分三路杀到了蔡州城下。
金兀术披挂整齐,带着金军和刘豫的伪齐军开城迎敌。当最后杀到还剩下两人牛皋和金兀术时,二人将各自武器竖立于地,相视而笑。突然间,牛皋大骂一声:“逆胡!快滚回你的塞北老家,你牛爷爷饶你一条狗命!”
传闻辨伪
金兀术听此大怒,拿起武器大吼一声:“今日不杀此牛吃肉,孤王誓不为人!”便向牛皋杀去。
牛皋奋起迎战。二人是棋逢对手,打得昏天暗地、难解难分。最后,牛皋丢下自己的武器,扑到金兀术的马上,将金兀术抱起来扔下马去,滚落进了汝河坡,摔成重伤。
金兀术极力想挣扎起来接着战斗,以挽回面子,不过由于身负重伤,难以起身,于是羞恼成怒,怒气填膺,竟然气死了。
牛皋见到仇敌被气得吐血而死,十分高兴,奔下去,骑在金兀术身上哈哈大笑,乐极生悲笑死了。
后人把这件事称为“气死兀术,笑死牛皋”。当年金兀术落马的地方被人称为“兀术落”(术在这读 zhú),时间长了,被当地人用谐音给代替,喊成“母猪窝”了。
这个传说当然不可靠,因为牛皋、金兀术二人都不是死在蔡州(汝南)。真实情况是,南宋绍兴十七年(1147年),牛皋因为坚决反对宋金议和,力主北上恢复中原,触犯了投降派的利益,被秦桧构陷害死,享年六十一岁。金朝皇统八年(1148年),金兀术在金国上京会宁府因病而死。
不过,当地人几百年来一直传说着这个故事,充分说明了大家对抗击外国侵略的英雄的爱戴,还有对侵略者强烈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