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旭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街角的小广场上,穿戴整齐的女人三三两两地聚集过来。广场舞马上要跳起来了。
这个时候,李翠和丈夫老黑各拉着一辆摆满苹果、香蕉、梨等水果的板车到广场。两人将板车停靠在广场边。老黑对李翠说:“回吧,回去收拾一下。”李翠冲老黑一笑说:“我一会儿回来,跳舞给你看。”说完走了。
一会儿,李翠回来了。端坐在水果摊前的老黑老远朝她挥了挥手,李翠迈着轻盈的脚步来到了广场上。这时候,广场上数十名舞者已经站好队,李翠来到队列的前面。音乐骤然响起,伴着优美的乐曲,李翠扭动着腰肢舞动起来。
李翠和老黑来自铜山脚下的一个小山村。老黑想出去打工挣钱,李翠不同意。李翠不愿把儿子豆苗撇在家里。于是,李翠和老黑带着儿子豆苗,来到县城,租了一间小屋,把儿子送进了一所私立小学。两人买了两辆板车,开始一天到晚在街上摆摊卖水果。
在他们租住房子的街角有一个小广场,每天晚上都聚集着一群女人,在那里伴着音乐跳舞。李翠和老黑每天晚上拉着水果板车来到广场边,就着广场上的灯光卖水果。李翠看着广场上翩翩起舞的女人,不禁感叹:生活多美好呀!老黑就对李翠说:“你不是也喜欢跳舞吗?我看着水果摊,你上去也跟着跳吧!”
开始,李翠羞羞答答地跳,可过了一会,竟不管不顾地跳起来。这一跳,李翠就把持不住了,一曲一曲地跟着跳,直到结束。李翠感叹说:累了一天,跳个舞,真得劲!
从此以后,每天晚上,李翠和老黑就准时到广场集合,老黑看摊卖水果,李翠跳广场舞。也难怪老黑说李翠喜爱跳舞,李翠还真有这方面的天赋。由于她身材苗条,跳起舞来也轻盈飘逸,柔美动人。李翠很快成为舞池中的佼佼者。后来有人竟然提议让李翠领舞,站在舞池的最前面带着大家跳舞。李翠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被推举为领舞人,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骄傲和自信。
每天推车卖水果,风里来雨里去的,李翠一点儿也不感到辛苦,跳舞让她的生活充满阳光。更让她欣慰的是,儿子也特别争气,成绩在年级一直名列前茅。眼看儿子就要高考了,李翠看到其他学生家长把做好的晚餐送到校门口,给孩子补充营养,李翠也想做好儿子的后勤工作。老黑说:“你不是要带队参加全县广场舞大赛吗?”李翠说:“跳舞比赛事大还是儿子的事大?”李翠决定不再去跳舞了,晚上给儿子做好晚餐,送到校门口。
儿子豆苗匆匆走出校门,走到李翠身旁深情地说:“妈,咋不跳舞了?你不用给我送餐。”李翠环视了一下周围送餐的父母,嗔怪道:“你看看,别人家的父母都在送营养餐,我也要给你送。”豆苗说:“妈,儿子不缺营养,学校餐厅的伙食很好!”豆苗接过李翠手里的饭盒,说:“妈,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你快回去跳舞吧!你舞跳得好,儿子的成绩就肯定考得好。”说吧,转身跑进了校门。
拗不过儿子,李翠重新踏进舞池,精挑细选组建了一支舞蹈队,准备参加县里组织的广场舞大赛。李翠白天卖水果,晚上带着大家一起排练,累并快乐着。大家每天刻苦练习,还编排出了一个表现农民脱贫致富后幸福喜悦的舞蹈。一个月后,广场舞大赛如期举行。有30支代表队参加,竞争十分激烈。但李翠带领着她的舞蹈队一路过关斩将,凭借朴实、接地气的风格,表现出了现代农民热爱生活,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一举夺得大赛冠军。
回到家里,全家人兴奋地围着奖杯谈论着。这时,突然,豆苗将一张大学录取通知书递到了李翠的面前,说:“妈,儿子说过,你舞跳得好,儿子就能考出好成绩!”李翠喜极而泣,说:“傻孩子,瞎说,你成绩好,与我跳舞有啥关系呢?”
豆苗认真地说:“当然有关系了。你爱生活,我爱学习,我们都会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