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继伟
“小楼一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昨夜的一场雨后,隔壁的杏花开了,朵朵粉白,惹人怜爱。
清晨,母亲打来电话说,老屋后院那树杏花开了,让我带上孩子回家观赏。我知道母亲不是为了让我看花,而是想我们了。于是,我打算明天带上孩子回家,顺便也看看那树杏花。
记得院子里那棵杏树,是爷爷种下的,就在老屋窗外。小时候,我经常和弟弟围着杏树玩耍。
其实,当春风初拂的时候,最早绽放笑容的不是桃花,而是白如霜雪的杏花。
杏花初开的时候,很白,瓣瓣纯净,像山村里的女子。一阵风儿吹过,花瓣飘落,落在我们的头上。
杏花几乎是说开就开,连一点儿信息也不透露。杏花盖住半个屋顶,照得满院生辉,时有一枝开出墙外。没几天,那院落里的杏花突然在一夜间没了,只剩下丁点儿红蒂儿留在枝头,自然也给人留下些许惆怅。
“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说的就是眼前的杏花。
“沾衣欲湿杏花雨,吹面不寒杨柳风。”“剪剪轻风细细雨,悠然徜徉春色里。”行走在杏花雨里,何等惬意,何等醉人。
一到夏季,收麦子的时候,大人都在忙,而我们小孩子上树摘杏吃,味道酸酸的、甜甜的,至今回忆起来仍会流口水。然而,更让我割舍不下的不是杏子的味道,而是那纯洁的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