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中晚报数字报

2015年04月02星期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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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的花

发布时间:2015-04-02 08:13:17  

□谢应龙

 

又是一年了,365天没有再去祭过的地方,一定是墓碑都寂寞得长出了青苔,而青苔之下的父母,没有谁知道他们的冷暖!清明去那散落在老家的山头上,用纸钱和香烛打开过去的门,幻想着父母还在老家的土屋里,还在一次次把落在地上的被子盖在孩子的梦上。

去父亲的坟前,女儿走在最前面。每年的清明节,女儿都要在她爷爷的坟上插几朵歪歪斜斜的纸花。今年却例外,她把花插得很笔挺,甚至显得趾高气扬。我想,这也许是每一年里,女儿手中盛开得最虔诚而又最美的花。

不多时,我牵着女儿的手,向另一个山包——母亲的坟出发了。

母亲的坟,被一大片油菜花围着,那块青石墓碑的下面,正怯生生地开着几朵无名的小花。我突然记起,去年在我的眼里,它们就这样不起眼地开过!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这些小花就这样在开了又败,它们是在陪伴青石墓碑前流出的时光,和我母亲心中深埋着的寂寞吗?

我觉得我真不如那几朵无名的小花。我问,为什么不在去年的清明节后,就买一些花种,用一年的时光种出,待来年为母亲上坟时,手中就有了可媲美她坟前的无名花的花了。无名的小花,没有谁告诉它该什么时候开,它却在每年的清明节前后,为母亲准时开放。难道它是害怕母亲寂寞,所以每年准时在这空旷的山头开放,以雨为线,牵着手从春到冬,又从冬到春?

不敢再往下想了!在父母的一生中,他们把我当作唯一的花来养育,他们用了多少年的时光来栽种?在某一个我醒来的清晨,一睁开眼,我发现母亲不见了。时光尽管如此透明,我却寻不到她往昔的身影。我流下的泪是给她的第一朵花,除此以外,直到今天,我也没有为她栽种过一朵花。

身后,不远处又传来礼花向上的声音,震耳欲聋。我知道,礼花是在向上无力地打着天空,但它却像一只手,径直从背后向我的脸打来,如同几十年前淘气时父亲的一记耳光,让不争气的我向今天和过去一起下跪!

那就下跪成一朵清明的花吧,祭,就该如此。因为,花与父母的模样是那么像,花里流动的液汁,亦是父母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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