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的往事

□李小燕

一个晴好的冬日，我和市区的文学爱好者跟随天中晚报的记者、编辑，一起去河南驿酒集团采风座谈。闻着飘来的阵阵酒香，我仿佛又梦回江南。

记得那年爱人被单位派到扬州大学进修。阳春三月，我带女儿下扬州。火车如一条长龙，在山川和田野间穿梭，车过皖南，只见粉墙黛瓦掩映在烟雨濛濛之中，让我疑似人间仙境。

关于酒的记忆，我想起两个人，一个是我的二爷。二爷是种地的好把式，犁地、播种、割麦、打场样样在行。每当农忙季节，村里人经常找二爷帮忙。大家知道二爷喜欢喝酒，干完活之后，都会给他拿酒喝。二爷很少用小酒盅一杯一杯小酌，而是把酒倒进一个粗瓷大碗里，咕咚咕咚一口气喝下去，颇有古人饮酒时的豪爽劲儿。那一年，二奶奶在场里用棒槌捶黄豆。二爷喝了点儿酒从外面回来，借着酒劲，举起木杈，用力地拍打着豆秧。豆荚炸开，金灿灿的豆子四处迸飞，我们都看呆了。

另一个是我的父亲。记得小时候我们家小孩多，又都在上学读书，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为了生计，会开车的父亲给人家开长途货车。开长途货车很辛苦，父亲长年风餐露宿，一年难得回几次家。

听说父亲回来的消息后，我和弟弟妹妹就去村口的那棵大槐树下接父亲。母亲在家早早准备了饭菜，炸个花生米，有时会奢侈地做个葱花炒鸡蛋，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比过年还热闹。父亲一口一口地喝着母亲为他准备的小酒，偶尔会夹个花生米送到我们嘴里。我们津津有味地听父亲讲外面的世界。我看到，在酒的作用下，辛劳和疲惫一点一点地从父亲身上褪去。

如今，二爷已经不在了，父亲也已是两鬓斑白的老人。今年春节回老家，我准备买件驿酒带回去，让父亲尝尝驻马店酿造的美酒，也体现女儿的一片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