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古寺觅忠魂

□王朝阳

俗话说：“深山藏古寺。”坐落于确山县西北老乐山脚下的北泉寺，是豫南著名的佛教圣地。十一黄金周的一天下午，我再次造访北泉寺，探寻它的历史文化底蕴。

寺内的八卦九曲池，始建于北齐年间，距今有1400多年的历史了。八卦九曲池内长满青苔，远远望去，如同一块巨大的翡翠。池底泛着水泡，是渗出的泉水，在阳光下，仿佛珍珠一样闪闪发光。据说，取八卦九曲池里的水煮茶，清洌甘甜，能强身健体。大概是水中含有大量矿物质的缘故吧。

八卦池周围，立着许多石碑石柱。由于风雨长期侵蚀，石碑石柱上面的很多字已模糊不清。一座石碑上刻着副对联：“澄潭印月空不著，闲云照影寂无声。”细想一下，这不就是今日八卦池的真实写照吗？环顾四周，游客稀少，没有晨钟暮鼓之音，也没有喧哗吵闹之声，鸟儿在树丛中飞来飞去，欢快歌唱。

大雄宝殿的门紧锁着，看不到一位香客。金塔、香炉相对而立，在秋日的阳光中熠熠生辉。东边的鲁公祠，看上去好长时间没有开放了，门上落满灰尘，两边的石狮子成了土狮子，失去百兽之王的本来面目。在鲁公祠前，我肃然而立，脑海里浮现出颜鲁公的形象。面对叛臣贼子李希烈的威逼利诱，颜鲁公大义凛然。“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是他的精神追求。李希烈无计可施，将他囚禁于龙兴寺（即北泉寺）。此时此刻，这位白发苍苍、面庞清瘦的老人正在寺内踽踽独行。他想起了30年前死于安史之乱的兄长颜杲卿和侄子颜季明，顿时热泪盈眶，开始用沙哑的声音低声吟诵著名的《祭侄文稿》：“……贼臣不救，孤城围逼。父陷子死，巢倾卵覆。天不悔祸，谁为荼毒？念尔遘残，百身何赎？……”突然，一队士兵赶来，把老人带走了……

几位游客的说笑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在寺内走了一圈，“唐柏”、“隋果”前我站了很久。高大粗壮的古树，是古寺沧桑历史的见证人。凝视着古树虬曲的枝干，我想查找1000多年前的那段历史风云。这时，一阵秋风袭来，白果树叶沙沙地落了下来，好像在向我讲述什么……

离开北泉寺时，望着大门上方三个斑驳的大字“北泉寺”，一首《游北泉寺》的诗脱口而出：“千年老树诉风云，八卦池边少梵音。正气真卿传万代，深山古寺觅忠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