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喜
这形色俱佳的果,我叫得出她的乳名,却不知道她的大名。即使是乳名,我也写不出。我后悔没有识尽天下字。
确山贯山仿佛是这种野果的故乡,她们居住在山南山北、山脚山顶,青翠的草是她们的邻居。
伸出贪婪的手指,忍住刺疼,掐下,合成一束。像火把,像星星,更像故乡。故乡也有这种果,同样隐居在山上。牛儿自由自在地啃青,我们寻她——酸甜的果儿。
很多人叫不上她的名字,更不知道她的味道。她从未出嫁,娘家人为何不识?有毒吗?不止一个登上贯山的人瞪大眼睛询问。我告诉他们她的乳名。乳名很美丽,像她的花容月貌。
许多人向她弯腰,大手,小手,一只只在草丛里试探。一枚枚红艳艳的果被噙,被咀嚼。他们笑了,赞叹贯山还有这么好的“野味”。
我写不出她的芳名,芳名永驻我心。
贯池
我看了又看,站着瞧,趴下瞅。一眼井,的确站得极高。我叫它天井。古人说是“确山八景”之一。
巴掌大的井口,装着的不只是清澈的水,还有神奇的故事。天光云影,日月星辰,英雄美人,沧海桑田,藏在眼睛深处。
水接宿鸭湖,波连东海。是谁异想天开,让一只金鸭验证了一个千古传说?池不是池,水不是水。天界有瑶池,有天河,那池也叫池,那河就是水。
三炷香,袅袅升腾,谁人插下一片虔诚?贯池不语,香烟不语。一静,一动。静者,智也;动者,利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