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堂(驿城区)
小时候,感到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莫过于从我们家到小姨家。其实,那不过区区
小姨和她儿子狗剩接我们来了。狗剩和我同岁,都是7岁,我们是最要好的伙伴。一路颠簸,累得半死,但我们被一路的风景迷住了。费了好大的劲儿,七拐八拐,我们才来到小姨家。
中午吃饭的时候,小姨用大白瓷碗给狗剩和我盛了两大碗米饭,大米饭上面有猪肉炖白菜粉条。我和狗剩笑嘻嘻地端着碗去门前水塘边的断桥头,跷着二郎腿悠闲地吃着米饭。吃着吃着,狗剩把碗往地上一放,说:“我肚子痛,得上茅厕,你把我的饭也吃了吧。”我信以为真,端起了狗剩的碗,用筷子一挑,发现狗剩碗里的米饭下面全是肉。
下午,回去的路上,母亲说:“没有白来,你小姨对咱们真好。”我说:“那是,狗剩碗里的米饭下面全是肉,我的碗底除了大米外,啥也没有。”母亲听后不再说什么了。
一晃过去了许多年,家乡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笔直的水泥路不再是空中楼阁。走在通往小姨家那条熟悉又陌生的路上,我们心旷神怡。想起那顿苦涩的大米饭,至今心里还酸酸的。不过,那都是过去的事了。
如今,农村人富裕了,乡下的天比城里的蓝,水比城里的清,葡萄比城里的甜,路边的小花、野草比城里中心公园的还要美。
通往小姨家的路变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