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殿文
开栏的话
新春佳节是我国重要的传统节日,也是万家团圆的日子。为挖掘传统节日的精神内涵,营造欢乐祥和的节日气氛,倡导文明新风,在2015年春节来临之际,本报开设《行进中国·精彩故事——文明河南 暖暖新年》栏目。可选取“俺的回家路”、“俺的家乡美”、“俺爹俺娘”、“俺家的春联”、“俺的年夜饭”、“俺的春节记忆”等话题,撰写文字作品,拍摄图片、视频,晒喜庆、晒亲情,传递温暖和爱心,表达对幸福生活的感恩、美好未来的向往。可以讲述新年、老家、乡里、乡情,还有那一丝丝萦绕不去的故乡味道和故乡记忆,故乡的山水、故乡的风雨、故乡的人情、故乡的风俗、故乡的发展可以写出来与大家分享。从今天开始,本报刊发文章敬请读者垂注。
俗话说,过了腊八就是年,可年年过年年过,年味儿是个啥滋味?
年味儿首先是一种习俗。比如,我们驻马店的年俗,农历腊月廿三,民间称“小年”。民间有“年到年到,糕糖祭灶”的谚语,指的就是每年腊月廿三的祭灶。祭灶是在我国民间影响很大、流传极广的习俗。旧时,差不多家家灶间都设有“灶王爷”神位。人们称这尊神为“灶君司命”,传说他是玉皇大帝封的“九天东厨司命灶
年味儿是一种不经意的狂欢,也是一种自我感觉,靠自己品味。对于60后来说,回忆小时候过年,往往是不管大人愁不愁,小孩都要找寻自己的快乐,率性自己的个性。少不更事,总是任性地向母亲要新衣服穿,要新帽子戴,要鞭炮放,要去走亲串友,吃平常吃不到的好东西白面蒸的馒头、油条什么的。赶上好年景,要杀猪宰羊,吃上解馋的肉食,那时的肉真香,而且不用担心瘦肉精什么的。农村虽然穷困些,但挡不住穷开心。各种民间文体活动突然活跃起来。除了看戏看电影之外,我的故乡就有荡秋千、打老窝(一种类似冰壶的体育项目)等娱乐项目。到了元宵节,除了吃汤圆外,还有放烟火,孩童们用一个风干扫帚或刷锅刷子点燃之,到麦田里甩一甩,大概也是吓唬年这个怪兽。大年初一那一天,人们在村子里互相走动,互致问候。沉寂的乡村顿时成了集镇,人们忘记了一年的辛劳,互相寒暄着打着招呼,欢声笑语在爆竹声中升腾,年味顿时达到了高潮。过年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从农历腊八、小年到除夕,再到正月十五闹元宵,再到二月二龙抬头,差不多两个月。在记忆里,过年是一件十分快乐的事情,孩子们进入腊月就兴奋起来,从盼望到欢度再到依依不舍地回味,在乡村部落里,在草根一族的生活中,过年总是很热闹很热烈很好玩的,有年味儿,也有人情味。
沧海桑田,世事变迁。每逢过年,都有人感叹:现在天天都是好日子,可年味儿越来越淡。其实,年味儿变淡也是与经济条件的变化、人们观念的更新等紧密相连的。在短缺时代经济不同,不重视年节也是常有的事。
年味儿是什么味?刚刚开始推行改革开放的上世纪70年代末,年节是热闹而兴奋的。由于实行了联产承包责任制,粮食获得大丰收,家家户户不缺吃不少穿,吃白面馍、吃肉、买衣服穿成为新常态,钱袋子鼓起来的人们不约而同地置办年货,尽力营造氛围,锣鼓喧天,爆竹不断,就是为了找回那久已失落的年味儿。那一年,大多数人还只能齐凑在收音机旁边,收听广播电台的春节联欢晚会节目,来打发那漫长又短暂的大年夜。可是,那似曾相识的炮仗声中,年味儿却毕竟像是串了味儿,有点说不明白的陌生感,不仅“敬拜天地众神”的庄重终究难再找回,当人们彼此拱手祝福,眼神中也夹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敷衍。社会多元化结构一天天形成,让人们再也提不起精神,去恭恭敬敬地拜天神、祭祀祖先。这时候,1983年的中央电视台第一次春节联欢晚会,使得围着电视机看晚会成了一个过年仪式,国人立即接纳并流行起来,成了新年俗。物质日益丰富,但生活也日益忙碌,难得整晚与父母围坐在电视机前喝茶聊天,成了许多中国人记忆中难忘的温暖时光。于是,年复一年,央视的晚会成了主角,占据着年夜的美好时光。晚会办来办去,观众越来口味越吊,“年夜饭”众口难调,渐渐变成了鸡肋。但愿今年的春晚,能够更火更好些,赢得一些点赞。
进入腊月,过年就要成为中心话题。21世纪的人们,过年时仍旧热热闹闹聚在一起。只是对许多人来说,那似乎已不再是诱人的期盼,反倒有一点畏惧,往往麻将桌前拼杀,必然杀个月明星稀;倘若酒席宴前推杯换盏,必然拼个烂醉如泥;甚至站在院子里放鞭炮,也定然要点个巨型炮仗,视觉、音效和危险性都必须达到令人恐怖才算开心。有人说,当心灵被一天天的日常生活折磨得郁闷的临界时刻,节日的狂欢失去了向上提升的方向,又怎能不被低俗的宣泄所替代?倘若中国的春节与西洋人的情人节不期而遇,君不见中西混杂,土洋杂陈,不知道是多姿多彩占上风,抑或是杂乱无章更贴切。
不管是否情愿,生活总在催促我们迈步向前。过年需要味,山珍海味、苦辣酸甜,一定要找个味道来。年味儿到底是什么味?年味儿就是人情味。没了人情味,或者人情味太淡,过年还有什么味。如果听任年味儿失落,背后就是文化信息的流失。